纸人娇妻

小红鞋对我招手让我下去，整个画面像是从鬼片电影里硬搬出来。

　　那天在冥店门前，听她和奶奶的对话不像是仇人，更像个老相识。古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，我索性换上鞋子下楼去，

　　到她面前，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，又不说话，我问她：“小朋友，你知道我奶奶去哪了吗？”

　　“小朋友？你叫我小朋友？”小红鞋指着我眼睛睁的跟铜元似的。

　　“你才多大，不叫你小朋友难道叫大朋友啊？”

　　小红鞋裂嘴一笑，大言不惭的道：“我是你小姨，快叫小姨。”

　　我想是不是我平时太老实了？老头子、女人欺负我就算了，特么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也想占我便宜，这样下去还了得？我蹲下好言威胁她：“小朋友，别以为你是小朋友我就不会揍你哦，你最好想清楚再说。”

　　“哼，揍我？你动手试试啊，看看是谁揍谁。”小红鞋完全不把我的话放心上，反而底气十足的瞪着我。

　　说实话，我真没把握能揍得过她，要是人我肯定不担心，但常言说人小鬼大，何况我不会什么法术。

　　小红鞋白我一眼，转身道：“你老爹叫石幽铭，老妈叫素鸳，那疯老婆子给你说她们是普通工人，在你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是不？”

　　“是又怎样？”

　　这些信息她完全可以从奶奶哪里问出来。

　　“其实你奶奶是骗你的，你扪心自问，远的不说，你奶奶把你送过来这几天的所见所闻，你觉得你爸妈会是普通工人吗？”

　　她说的问题我确实思考我怀疑过，我没有接话。

　　小红鞋转身过来晓有意味的看着我：“你妈妈素鸳其实是烙冰大鬼王的掌上明珠，也就是我的亲姐姐，白泽一族的大公主。你老爹石幽铭是石氏巫术一族三长老石成撷的长子，你个傻小子，枉跟了疯婆子这么多年，居然连这点都不知道。”

　　意思我爹妈是人鬼配咯，说的真有那么回事似的，我虽震惊，但怎么也不会凭她一面之词就信她，若真是那样，我爸妈怎么会让奶奶带我隐姓埋名开冥店为生呢？

　　我反问她：“那你叫什么？”

　　“素鸾。”她水灵的黑眸子疑视着我像是看穿了我的一切：“你好像不太信哦。”

　　我当然不信，这么小的孩子，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久远的事？而且我老妈怎么说得有四十多岁了吧，她才几岁。

　　“说实话，我确实不信，你才多大啊？别告诉我你是你爸妈最近几年生的二胎。”我顺便调侃了她一把，小女孩的言行举止都透着成熟，确实不像小孩子，但这身体……让人费解。

　　“你瞎说什么。”

　　随着素鸾声音的提高，不知哪里飞出颗石子砸在我大腿上，那力道叫一个疼。

　　她有些生气，白我一眼道：“我是小时候患病才这样，年纪比你大多了，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调侃的，不管你信不信，我只问你一句，你想不想找到你妈妈？”

　　多年来未感受到什么父爱母爱，甚至对爸妈二字都很陌生了，此刻她忽然提出来，让人心中五味杂陈。

　　我爸妈真还没死么？那她们为什么不来找我？

　　“想。”思考几息时间，我嘴巴里挤出这么个字，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从我嘴巴里冒出来。

　　“想啊？”素鸾负手跨着步子围我踱步，一副小人得志模样，顿了顿才道：“想就叫小姨啊，这孩子怎么点都不灵光。”

　　我擦，趁机占便宜？

　　不过她若真能带我找到亲人，不管她是不是我妈的亲妹，叫她一句小姨又如何呢？

　　“行。”我清了清嗓子喊她一声小姨。

　　“哎！乖外甥。”素鸾顿时眉开眼笑：“看在你孺子可教的份上， 我给你指条明路，你母亲在阴间，你现在不是和老杨混在一起嘛？你让他教你走阴术，不然你连阴间都去不了，更别说找人了，到阴间后我会帮助你。”

　　“我爸跟我妈在一起吗？她们为什么不来找我？”

　　“骨肉连心啊，谁的母亲会轻易丢下自己孩子？你母亲能来找你我还用麻烦什么她被禁足了。至于你爸嘛，当年奄奄一息的被你们族人抬回野梅山，之后一直没消息，不知道还活着没有。”

　　我现在完全是懵逼状态，脑子乱糟糟的，太多事情需要我了解，但我现在能做的又太少。

　　或许正是能力不够的原因吧。

　　“好啦，你到阴间记得找我，跟你说多你一时间接受不了，我先回去啦，跟你合租的女人过来要来找你了。”说完素鸾风一样的消失在夜里。

　　她才走，刘莎就从楼道里出来，过来左右瞧四周一眼，问我在干嘛。

　　“没什么，今天月亮圆，出来看看。”

　　刘莎半信半疑，主动跟我提起她吃蟒蛇的事，说当时之所以吃蟒蛇，一来是满足肚子里蛊的需要，再者，血蛊因为吸我的血在肚子里闹腾的厉害，她不好大喊大叫引人注意，只好咬蟒蛇血肉。那蛊直到我过来时才停止折腾。

　　不知她是不是每个月圆的夜晚都这样艰难度过，我感觉那痛苦丝毫不压于生小孩，一时间竟有些同情她，我问道：“听说养血蛊是很危险的，你为什么赌上性命都要养它呢？”

　　“我养血蛊是为了报仇的，这个老杨肯定没给你说吧？”

　　“报仇？什么仇？”

　　“你要知道那么多干嘛。”

　　刘莎斜我一眼冷冰冰的朝前走去，我追上去道：“不是啊，老妹，老杨说…那血蛊吃了我血以后可能会听命于我，我意思是既然你要养它报仇，那……重新再养一只是不是好些？”

　　“哼，听你话又怎样，它也会听我的，别以为喂一点血就能把血蛊占为己有，想都别想。”

　　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，我是那意思么？

　　和她到屋内，那满是虫子的房间门是打开的，里面的血迹已然不见，爬满房间的虫子统一的躲到某个在门外看不到的角落里。估计是我去和素鸾见面的时候她特地清理了下。

　　“老妹，我对你肚子里的蛊没有半点兴趣，你不要误会了，我是说要是你不能控制它，那没必要再养了，养成了也是为我做嫁衣，你既然能控制，当我没说吧。”

　　刘莎闻言冰冷的脸色才缓和些，也不答话，起身到养蛊的房间去，然后眼神示意我过去。